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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大捷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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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李广射石惊神技参悟天机决大胜(下)

果如任是非所料,匈奴并未袭城。天明,任是非升帐,众将纷纷向任是非请罪。任是非奇道:“众位将军,何罪之有?”众将齐道:“昨晚,末将妄言匈奴夜袭城池,请大人治罪。”任是非道:“我说是什么事,原来是这事。小弟偶一猜中罢了,何足道哉。诸位不要放在心上。”任是非料事如神,诸将平添几分信心。

任是非命传来钱神通,道:“钱大人,准备庆功宴。”钱神通领命而去。诸将已对任是非心悦诚服,不敢再说他是大言,齐声称是。任是非道:“日落之前,匈奴尽数就歼,我和诸位痛饮一番。”钦差大人信心十足,众将无不精神大振,信心百倍。

任是非和众将来到校场,集合三军,训道:“匈奴大军已临城下,各位务须力战,保土卫国,不负皇上恩典,不负父母兄弟期望,显我华夏大好男儿本色。”三军齐道:“保土卫国,不负皇上恩典,不负父母兄弟期望,显我华夏大好男儿本色。”任是非道:“我们这就去干匈奴他奶奶的。”三军齐道:“干匈奴他奶奶的。”

任是非率领三军来到城边,令三军坐下待命,和众将登上城头。匈奴军中号角呜呜之声不绝,军卒奔走不息。

任是非道:“匈奴是在聚将?”李广道:“正是。”任是非道:“匈奴要来了。传令叉手上城头。”二千叉手手执钢叉,登上城头。任是非道:“隐蔽待命。”两千叉手隐在城墙后。

匈奴军中号角声息,寨门开处,一队队匈奴兵,开了过来,到离城墙五十丈处,排定阵势。阵中闪出一员大将,金盔金甲,身似铁塔,高八尺,满脸虬髯,甚是威猛,手中狼牙棒,少说也有两百斤之重。

来将来到离城墙十丈处,勒住马缰,喝道:“任是非……”这一声,宛如打了个炸雷,好不威猛,汉军将士无不骇然,脸上变色。任是非道:“图鲁不花,你爷爷老子,在这儿。”任是非这话用丹田真气送出,震得匈奴兵将耳中嗡嗡直响,头昏眼花,无不胆寒。

来将正是图鲁不花,道:“任是非,你有种就下来和老子图鲁不花决一死战。你不是一路扬言,说要和老子在城下大战三千回合吗?老子来了,你为何不下来?”任是非命军卒一路上用匈奴话留下“图鲁不花,你有种就到云中城下,和老子任是非大战三千回合。要是没种,就做你的缩头乌龟,滚你奶奶的蛋。”并要军卒混入匈奴营中,大肆渲扬,说任是非如何勇猛过人,图鲁不花定然不是对手,会被任是非打得跪地求饶,磕一百八十个响头,钻一百八十个裤裆,叫任是非一千八百声好爷爷,任是非才会放他。一传十,十传百,到后来,越说越多,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。图鲁不花得亲兵禀报,直气得哇哇大叫,催动大军,兼程疾赶。三天三夜里,匈奴兵将只有昨晚上睡了两个时辰,其余两晚均是未睡。匈奴大军昨晚后半夜才赶到,睡到天明,好梦正酣,却被图鲁不花叫了起来,前锋下午到了城下,要给大军休息作准备,也是后半夜才睡。

任是非此举的用意在于激怒图鲁不花,要他沉不住气,一是可以消耗匈奴兵将的体力,这个目的,任是非已经达到;二是要图鲁不花急怒之下,指挥失误,调度无方,好按自己意图发展。

任是非道:“图鲁不花,你这王八蛋,为了出一口恶气,不顾将士死活,连夜行军,太也自私了。你别以为你是单于的女婿,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图鲁不花气得哇哇大叫,道:“任是非,谁说老子不顾将士死活?”任是非道:“你自己瞧瞧就知道了,你,他们脸色苍白,双眼无神,是没睡好觉的征侯。你,他们不是打呵欠了?”匈奴兵将人马困顿,还没有任是非说的那么厉害,一给任是非提醒,有人忍不住打起呵欠。一人打,众人效,不一会儿,三军尽皆呵欠连天,打成一片。

李广诸将见匈奴兵将呵欠连天,显是疲累过度,两军未合,匈奴已疲,不用打就知胜负之数,无不大喜,心想匈奴如此疲惫不堪,定是给钦差大人做下了手脚,钦差大人神通如此广大,定是有胜无败,平添十二分信心。

图鲁不花也是暗暗心惊,心想自己一怒之下,竟未想到这事,交战在即,不可示弱于敌,向一军卒招手,喝道:“过来。”军卒奔了过来,道:“将军唤小的,有何吩咐?”图鲁不花道:“你是不是没睡好?”军卒道:“回将军,小的睡得很香。”图鲁不花:“每晚上都睡得很香?”军卒道:“不,只昨晚。”图鲁不花双眼一翻道:“哼。”军卒立即醒悟,道:“小的每晚都睡得香。”图鲁不花道:“刚才,你有没有打呵欠?”军卒道:“小的没有打呵欠。”

图鲁不花抬起头来,得意洋洋地道:“任是非,你瞧,他们没打呵欠。”任是非哈哈大笑,道:“谁说没有,你回头瞧瞧。”图鲁不花道:“我们是天骄,就是十天十夜不睡觉,也不会打呵欠。”任是非用手刮脸,羞他道:“胡吹大气,羞也不羞。有没有打呵欠,你回头瞧瞧就知道了。”任是非说得信心十足,图鲁不花信心有些动摇,回头一瞧,军卒正在打呵欠,这呵欠打得好不舒服,二人说了好几句话,竟然还没打完。军卒见图鲁不花望着自己,大惊之下,急忙以手捂嘴,硬生生地把打了一半的呵欠咽回肚里。

图鲁不花大怒,道:“你打,你打,老子给你打。”举起狼牙棒,砸将下去。军卒只叫得一声:“将军饶……”一个命字还未出口,已经天灵盖粉碎,脑浆迸溅而死。匈奴兵将见图鲁不花发怒,打呵欠的忙把打了一半的呵欠咽回肚里,要想打的,拼命忍住。

任是非心道:“此人残忍狠戾,必不得军心,脾气暴躁易怒,破之易如反掌,何足道哉。”哈哈大笑道:“图鲁不花,老子就知道你只会胡吹大气,有屁本事。”图鲁不花直气得哇哇大叫,喝道:“任是非,你有种就下来和老子大战三千回合。”任是非双手叉腰,道:“图鲁不花,你有种就上来,和老子在城墙上大战三千回合。”图鲁不花怒道:“任是非,你下来。”任是非道:“图鲁不花,你上来。谅你这乌龟王八蛋,也没种敢上来。”两人你上来,我下来,叫了好几次,图鲁不花气得暴跳如雷,任是非嘻嘻哈哈,浑不当一回事。

图鲁不花气恼之下,把狼牙棒一挂,取出宝雕弓,弯弓搭箭道:“任是非,吃老子一箭。”任是非道:“你要射箭,李广将军在这儿,就陪你玩玩。”

李广弯弓搭箭,对准图鲁不花。任是非道:“李大哥,不要杀他,也不要伤他,要他颜面尽失就行了。”李广心道:“杀了图鲁不花,催动大军猛追,一战而胜,难得良机,你怎么连这都不懂?毕竟是个娃娃,还嫩着呢。”任是非道:“要是这时杀了图鲁不花,匈奴士气未沮,锐气未挫,未到精疲力竭时,混战起来,我军折损必多。”李广心道:“你花样也真多。”道:“兄弟放心,大哥理会得。”

图鲁不花一箭直射任是非面门,图鲁不花天生神力,一箭之出,势若奔雷闪电,威势决不在射雕三人之下。任是非双手叉腰,竟若未见,理也不理。李广嗖的一箭,径射来箭。箭尖对准来箭箭尖,两箭相触,推着图鲁不花的箭倒飞回去,直到图鲁不花马前,才力尽落地。

图鲁不花见李广一箭之威如此了得,自知相去甚远,不免胆寒,转念一想,自己是匈奴猛将,天骄也,岂可示弱于南蛮,胸一挺,就要喝骂,头上一震,接着一凉,不自禁地伸手一摸,头盔没了,刚转过念头,听得咣啷一声响,循声望去,掉在地上的竟是他的头盔。头盔上插着一支五尺长的箭,正是李广的箭,不用说,是李广射下他的头盔。

图鲁不花刚抬起头,劲风飒然,扑面而至,两箭已到面前,要躲已不及,两箭贴着面颊而过,直射到四十丈外军阵中,射中两名军卒,劲道不衰,透胸而过,射在后面军卒胸口,才力尽,把四名军卒钉成两串。匈奴军兵哪见过如此威猛的箭术,无不心胆俱裂,脸上变色。

图鲁不花虚惊一场,吓得脑门上直冒冷汗,此人骁勇骠悍,异于常人,略一定神,胆气顿复,喝道:“任是非……”任是非双手叉腰,得意洋洋,不可一世,道:“叫你爷爷做啥?是不是在找耳坠子?你耳坠子在那儿。”用手向图鲁不花背后一指。

图鲁不花心道:“耳坠子?”用手一摸,耳朵下面光秃秃的,什么也没有,不自禁地向后望去,只见自己两只黄金耳坠穿在两支箭杆上,朝阳初上,照在耳坠上,金光闪闪,格外显眼。

李广严遵任是非将令,两箭意在示威,只射下图鲁不花两只耳坠。图鲁不花心中明白,李广箭下留情,要不然自己早已一命呜呼了,不禁发怵,但两军阵前,不可示弱,只得硬着头皮,道:“任是非,你有种就下来,尝尝老子狼牙棒的厉害。”把狼牙棒举得高高的,作势欲劈。任是非道:“李大哥,射马。”李广道:“得令。”一箭射向图鲁不花胯下坐骑,一箭贯脑,顿时气绝,歪向一旁。图鲁不花正在马上高举狼牙棒,眩示武力,威风凛凛,不意坐骑突然倒毙,连人带马摔在地上,狼牙棒落将下来,砸在大腿上,痛入骨髓,哇哇大叫不止。

任是非得意非凡,哈哈大笑,骂道:“图鲁不花,你奶奶的狗熊。你不是自命不凡,英雄了得,这点痛都忍不得,是英雄,还是狗熊?”

图鲁不花暴躁狠戾,动辄打杀军卒,不得军心,匈奴军兵见他连番受辱,无不暗中叫好,大是任是非之言,对他大起鄙夷之心。

图鲁不花要逞英雄,强忍痛楚,拄着狼牙棒站起身来,指着城上道:“任是非,你有种就下来决一死战,不要庇荫于别人。”任是非拍手道:“打架嘛,好玩得很,这架老子一定要打。”脸露为难之色道:“不过,老子有个脾气,要吃了午饭,打起架来才有精神,午饭之前,越打越想睡觉。要是现在打,让你占了便宜,大大不划算,还是午饭后再打。”

图鲁不花腿上痛楚异常,也不想和任是非交手,得了这个台阶,正好借机下台,喝道:“任是非,谅你也逃不到天上去,等老子破了城池,老子如何收拾你?”任是非嘴一撇,道:“谅你图鲁不花狗杂种,也没这本事。”

图鲁不花倒拖狼牙棒,一跷一拐,回到阵中,传令攻城。五千匈奴兵带着兵刃,抬着云梯,开了过来。来到城墙下,把云梯往城墙上一放,左手握盾,右手持刀,顺着梯子,爬了上来。匈奴攻城用此法,汉兵一般用滚木擂石,灰瓶,火烧,力战诸法对付。

匈奴兵将离城墙只有五尺距离,城上一无动静,图鲁不花得真切,破城在即,大喜若狂,急呼:“快攻,快攻。”匈奴兵离城只三尺距离,任是非右手猛向下一挥,隐蔽的二千叉手突然冒了出来,五人握一支钢叉,往云梯上一叉,一挑一推,干净利索,云梯顺着城墙滑了下去。匈奴兵将纷纷坠梯,摔在城墙下。先跌下的被后面掉下的砸在身上,好不痛楚,剧痛之下,不顾其他,挥刀乱砍。

任是非忆起前些日子,匈奴兵卒逃跑时的情景,用匈奴话喊道:“老子杀了你,你的阏氏是老子的,你的牛羊就是老子的,你的金银就是老子的。”匈奴兵将斫杀不过是痛楚之下的反应罢了,并无此意,被任是非一语惊醒,贪心大起,狠命砍杀,乱成一团。

图鲁不花见势不妙,急令亲兵前来弹压,费了好大力气才制止住。纵是如此,五千人中,也折损了上千人,几乎是被自己人杀伤的。

城上守城之法和昔时大不一样,要攻入城中,首先就得破掉这叉法。这叉法一挑一推,正是云梯克星,如何破得?图鲁不花一时无计,焦虑不安。

此人久经战阵,也有将略,想了一阵,竟给他想出一条计策,要军卒在梯子上系一根绳子,抬到城墙下,搭在城头,每根绳子用十个军卒拉着。匈奴兵将沿梯直上,径攻城头。

任是非哈哈大笑,道:“图鲁不花,你他奶奶的好一头蠢猪,老子不会烧断你的绳子?”调来油料,点着了,泼将下去,径往绳上泼,绳子沾油即燃,从中烧断,云梯又被叉手挑下城去。城下有不少油,烧得正旺,匈奴兵将坠下,纷纷着火,狼狈逃蹿,扑打身上火焰,好不容易才扑灭。

任是非见此计大妙,令向城下倒油,城下顿成一片火海。

图鲁不花见状,命用铁链将云梯拴了,每人带一包土,来到城下,用土填灭火焰,搭上云梯,命人拉着铁链,兵将顺梯而上。

任是非哈哈大笑,道:“图鲁不花真他妈的蠢才,老子就逗你耍猴。”调来弓箭手,要他们射拉索之人,不射攻城兵将。弓箭手得令,弯弓搭箭,径射拉索之人,一时间,城上箭如雨下。拉索人双手拉住铁链,哪能抵挡城上箭雨,纷纷弃索逃命。云梯没人拉着,又被叉手推了下去。战至此时,匈奴连折三阵,士气大丧,锐气大挫。城中汉军连胜三阵,士气高昂,勇不可挡。

图鲁不花命拉索之人左手持盾,置于头上,右手拉索,又来攻城。任是非命放下滚木擂石,径砸拉索人。云中城城墙甚高,足有五丈,滚木擂石又粗又大,砸将下去,拉索人哪里禁受得住,无不筋断骨折。这一阵,又是匈奴输了。

图鲁不花命三人持一面盾牌,保护拉索人,又来攻城。任是非这次不放滚木擂石,把点着了的油,夹头夹脑地往盾牌上倒去,火油沿着盾牌空隙流在地上,熊熊燃烧,持盾拉索人无不纷纷逃蹿,阵脚大乱。城上滚木擂石乘机而下,砸死砸伤,烧死灼伤不知凡几。不用说,匈奴又折一阵。

任是非连胜几阵,开心不已,童心又起,传令三军尽皆登城,拉开裤裆,向城下撒尿,齐皆叫道:“图鲁不花,尿来了,你喝不喝?你斗了半天,口渴了,就来喝点。”

城中叉法厉害,图鲁不花连折几阵,气得哇哇大叫,被任是非如此侮辱,恼上加恼,暴跳如雷,提起狼牙棒,直往地上砸。此人天生神力,地上被他砸出一个个大坑。

彷徨无计之下,灵机一动,又被他想到一个主意,命人将两架云梯接了起来,用铁链拴住,陡然间,云梯平空长了一倍。往城墙上一搭,倾斜了许多,城上叉手无论怎样用力,挑不起,推不动。汉军见了,心中大惧,脸上变色。

这一招大出任是非意料,心道:“这个老子没想到,他奶奶的图鲁不花。”心念一动,有了主意,调来大刀手,喝令砍梯子。梯子上爬满了匈奴兵将,甚是沉重,被大刀手一阵乱砍,顿即折断,掉了下去,在城墙上一撑,从中断折,匈奴兵将纷纷坠梯,摔得筋断骨折。事情紧急,任是非亲自用铁棍砸断了不少梯子。

图鲁不花用尽一切办法,都不能攻上城头,徒自折损了不少军兵,而汉军未伤一兵一卒,消耗了匈奴不少有生力量。图鲁不花空自着急,又无可奈何。

打了半天,时已近午,钱神通带着百姓送来饭菜。任是非传令三军,饱餐战饭,准备午后大战。两军交战半日,汉军未有损伤,匈奴折损不少,都是少年钦差大人指挥有方,调度得宜之故,他的话自是有道理,不能违背,三军得令,大口扒饭,大口吃肉,酣畅淋漓。

饭后,三军纷纷请战,愿与匈奴决一死战,任是非只是不许,说时机未到。三军见钦差大人坚持不允,只得作罢,听从钦差大人的吩咐,养精蓄锐。

图鲁不花无奈之下,下令三军埋锅造饭。图鲁不花一边啃着羊腿,一边盘算如何攻城,他久历战阵,也有些将略,竟给他想出一个主意。用饭毕,命军卒去砍木头,不多时,军卒砍来一根长五丈余,水桶般粗细的巨木。

图鲁不花命五十名健卒,脱掉衣服,赤着上身,扛着巨木,从十丈外跑将过来,径撞城门。另调五千弓箭手,弯弓搭箭,对准城头,作掩护,防城上放箭袭击。

任是非见状,哈哈大笑,道:“李大哥,图鲁不花真他奶奶的笨,这主意他也想得出来。大哥,小弟耍猴。”李广道:“兄弟高明。”待巨木离城门还有一丈远近,任是非手握铁棍,跳了下去,把铁棍抵在巨木右侧,运起四两拨千斤劲力,向左一拨。巨木转向,砰的一声巨响,撞在城墙上。木上力道甚巨,把城墙撞塌了一角。巨木突然转向,健卒立脚不住,向右歪倒,巨木压在身上,筋断骨折,好不疼痛,哇哇呼疼不已。

任是非铁棍在地上一点,跃上城头,哈哈大笑,得意非凡,道:“李大哥,如何?”李广大拇指一竖,赞道:“兄弟果然不凡,大哥大开眼界。”任是非道:“哪里,哪里。”心道:“这木头威力如此巨大,要是撞在城门上,定是不得了,得想法子破去。”脸上丝毫不动声色。

图鲁不花命军卒抬回木头,要军卒赤膊扛着木头,再撞城门。任是非提起点着了的油料,一桶接一桶向木头砸去。图鲁不花见城上有物飞下,不明所以,以为城上在袭击撞门军卒,急令放箭。弓箭手得令,万箭齐发,直射油桶。油桶被射,破将开来,火势立旺,熊熊燃烧,化成万千火团,溅落在军卒身上,军卒光着上身,被油火一灼,好不疼痛,抛掉木头,忙不迭地扑打身上火团。油火上身,哪里打得熄,军卒鬼哭狼号,四处逃蹿。图鲁不花大怒,从马上跳将下来,提起狼牙棒,把一干军卒尽数打死。此人残暴狠戾,的是名不虚传。

任是非大笑不已,道:“图鲁不花,你他奶奶的,是你自己叫人放箭,怎么乱杀军卒?你别以为是单于女婿,就可以乱杀军卒?”匈奴军兵听了任是非的话,心中大是不愤。

图鲁不花又命军卒扛了木头撞城门。任是非又是油桶一桶接一桶地向木头砸去。图鲁不花这次学了乖,心道:“老子不放箭,你如何烧得着?”不再下令放箭。任是非早就料算明白,油桶撞油桶,一样的火团四溅,烧得健卒鬼哭狼号,乱蹿不已。任是非大是得意,讥嘲道:“图鲁不花,你奶奶的,你不放箭,老子不会撞破油桶?你也真他妈的笨。”

图鲁不花心道:“赤着身子易被火烧,穿上盔甲总不会被烧着了。”令军卒顶盔贯甲,扛木再撞城门。任是非心道:“图鲁不花,你真他妈的笨,你以为穿上盔甲,老子就没办法了。”还是油桶一桶接一桶地掷将下去,这次不是在头顶撞破,撞在木头上,火团四溅,径烧军卒面门,一样的令军卒乱逃乱蹿。

图鲁不花无计可施之下,又被他想出一个计策,要军卒把毡子用水淋湿了,披在身上。急切间,水难找,就叫军卒向毡子上撒尿,把毡子淋得湿透了,再披在身上,只露眼睛和鼻孔在外面,为了万全,每个军卒身上披了三层毡子,心道:“就算油火上身,也不能片刻就烧穿,趁这时间撞几次城门,只要撞得几撞,城门必开。”为了一鼓作气拿下城门,叫五百名军卒穿上毡子待命,只要前面军卒烧疼了,后面军卒马上替下来。图鲁不花亲自提着狼牙棒在后面督战。军卒扛着木头,又向城门撞来。

任是非道:“李大哥,我们比比箭法,谁高明?”李广道:“自然是兄弟高明。”任是非道:“是谁高明,手底下见真章。小弟射左边。”李广道:“大哥射右边。”二人弯弓搭箭,径射扛木军卒。二人箭术不相上下,竟是在同一时间,把军卒全部射倒。军卒顶盔贯甲,再披三层毡子,毡子用干牛皮做成,甚是坚牢,不下铠甲,二人箭可入石,岂在乎三层毡子。二人为了立威于军阵之前,让匈奴军兵胆寒,毫不留情,贯脑而过。

军卒毙命,巨木将落未落之际,图鲁不花蹭的一声,蹿了上来,扛在肩上,向城门撞去。此人神力惊人,肩扛五丈巨木,还能健步如飞,能享匈奴第一猛将之誉,当真不是幸致。

图鲁不花神力若斯,倒大出任是非意料之外,要是撞在城门上,大是堪虑,任是非把弓向背上一背,抓起铁棍,跳将下去,铁棍点向巨木。李广惊呼道:“兄弟。”任是非道:“大哥不用操心。”已如神兵天降一般,落在巨木上,用上了千斤坠功夫,无异于万钧之重,图鲁不花力气虽大,扛了这根巨木,已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,被任是非铁棍一点,再给任是非一踏,哪里还禁受得住,咕咚一声,摔倒在地。巨木落将下去,要是压实了,图鲁不花不死也得重伤。图鲁不花神勇过人,任是非大是佩服,不欲就此伤他性命,铁棍在地上一点,双脚一用力,把木头撑在一旁,图鲁不花才逃过了一劫。

图鲁不花喘息一阵,站起身来,道:“任是非,你救了老子一命,老子心中明白。你要是有种,就和老子公公平平地打上一架。”任是非道:“打就打,有什么了不起。怎么个打法?”图鲁不花道:“他奶奶的,打架就是打架,还有什么规矩不成?”任是非道:“当然。你说要公公平平地打一架,老子就依你,要你输得心服口服。你腿脚不便,刚才又耗了不少力气,老子不能占你便宜,这样吧,咱们就来比比力气,是你的大,还是老子力气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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