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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往事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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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十恩怨此中藏诉说因由昔日事(下)

任是非心想丹房就在这院里,用不着再去问清风明月,径直往里闯就是。每到一间屋,大摇大摆地推开门,瞧瞧,里面有没有人,没人,才离去。要是门拴住了,或是锁住了,打不开,把门拆了,或是把墙壁拆了就是。轻而易举之事,用不着找钥匙。

找了五间房子,来到里进,有一间房子,门口站着两个手执长剑的僮儿,心道:“大概是这里了。”径直走将过去。左边僮儿喝道:“站住,你是谁?”任是非道:“老子也不知老子是谁,要问问嬴复。”左边僮儿一愣,道:“你不知道你是谁?”任是非点头道:“是呀。”右边僮儿低声喝道:“祖师爷的名讳,也是你叫得的?”任是非道:“叫不叫得,你去问问就知道了。”左边僮儿明白过来了,任是非在消遣他,剑一摆,道:“站住。”任是非也不,双手齐出,制住两僮,点了穴道,拍拍他们的脸,道:“嘻嘻,老子这就问嬴复去。”双手在门上一推,门开了,闯将进去。

进屋一瞧,屋里有三个人,一字排开,盘膝坐在蒲团上。一个是欧剑通,坐在中间那人身前,双手前伸,握住中间那人双手。另两个没见过,年纪,都在四十上下,中间那人面皮白皙,国字脸,宽眉大额,貌相威武,就是坐着也有五尺来高,要是站起来,足有八尺高下,当真堂堂八尺之躯,身着道袍,洁净异常,一尘不染,一部长髯及脐,一派仙风道骨,飘然出尘之姿。坐在最后面那人,高矮和欧剑通不相上下,略胖,貌相也还威武,身着粗布葛衫,似是山野隐逸之士,双手按在中间那人的背上。三人头上,热气腾腾,中间那人头上还有一股氤氲之气,显是内力修为已到极深境界。

任是非心道:“他奶奶的,怎不见嬴复老乌龟?”随即明白,中间那人定是嬴复无疑,不用说,他身后那人就是丁剑全。任是非见了三人情形,恍然大悟,心想难怪不得,他在中原闹得天翻地覆,屡次破坏嬴复大计,只能派出游伯杰这些家伙来对付他,不派欧剑通和丁剑全,是要二人运功,助他疗伤。任是非所料一点差,嬴复为了早日痊愈,特地挑中了丁剑全和欧剑通两个资质上佳的弟子,授以上乘武功,二人内功一有根基,要二人运功助他疗伤。丁欧二人助嬴复疗伤,不仅没有影响武功进益,反而进步更速,这都是嬴复早年习得西域奇功所致。

任是非是行家,知道嬴复疗伤已到紧要关头,只要热气一消,伤势痊愈,以他功力,恐怕当今天下,无人能够制他,就是乾坤书生方宏儒,也不见得就是对手,心道:“你奶奶的,你要痊愈,老子偏不要你得逞。”拔出短剑向三人走去,准备一剑一个,把三人送归地府。这种趁人之危,施以暗算,为江湖所不耻,任是非把江湖礼数,全不放在心上,更何况三人是卖国求荣的大汉奸,人人得而诛之,杀了三人,江湖中人只会称赞他,不会讥笑他。还有一个理由,就是他们三个人,他只有一个人,一个欧剑通,都对付不了,何况还有两个,还是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殃,只好先动手了。

任是非心道:“老子先宰了欧剑通,再把嬴复老乌龟的武功废了,抓回中原去游街,让天下百姓瞧瞧这卖国贼的龟模样,定是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。嘿嘿,这种事,只有老子任是非才干得出。”欧剑通踢过他屁股,任是非最是恨他,提起短剑,道:“欧剑通,你奶奶的,你敢踢老子的屁股,老子不宰了你,老子不姓任。老子先提醒了你,算不得暗算,是你自己不躲,怪不得老子。”他存心要戏弄欧剑通,要他慢慢感觉自己的死亡,短剑慢慢向欧剑通背心刺落。短剑一入肉,剧痛之下,欧剑通已是惊觉,大惊之下,双手离开嬴复手掌,反手就是一掌,内力好不强劲,任是非低头闪避,短剑斜拖,在欧剑通背上割开了一条长约尺许,深一寸的口子,鲜血泉涌。

任是非刚避开欧剑通的掌力,斜刺里又是一股掌力,无声无息地袭到,这一掌掌力之强,远在欧剑通的掌力之上,任是非从未见过如此强劲的掌力,哪敢硬接,要避已是不及,无奈之下,一个懒驴打滚,贴地滚了开去。任是非见机得快,才避了开去,要是慢得丝毫,定受重伤,饶是如此,任是非被余风扫中,半边身子酸麻,动弹不得,运起丹田真气,调息一周天,酸麻之感渐消,半边身子仍是疼痛难忍。

击他这一掌的正是嬴复,嬴复正在疗伤关键时刻,不能分心,事关爱徒性命,况且任是非杀了欧剑通,定会杀他,形格势禁,不能不理,只得劈出一掌。他满拟这一掌,足以要了任是非的性命,任是非竟是避了开去,大出意料,轻咦一声,睁开眼来,道:“你是何人?”经任是非这一扰,师徒三人均受重伤,当以调息为当务之急,嬴复明白,只要眼前之人不去,师徒三人无法运功调息,才强忍痛楚,一边运功调理纷乱的内息,一边出声相询。

任是非道:“嬴复,你奶奶的,你要找老子,老子来了,你又不认得,你是不是瞎了狗眼?”嬴复怒哼一声,道:“你是任是非?”任是非道:“总算你还有孝心,还记得你爷爷老子。”嬴复向欧剑通和丁剑全了一眼,欧剑通血如潮涌,须得及时治伤,丁剑全脸色苍白,显是已受内伤,需得当机立断,惊走任是非,站起身来,道:“任是非,你屡次破坏嬴某大计,我们今天就来算算旧帐。”向任是非走去,步履飘逸,凝重,无丝毫受伤之象。

任是非吃了他的亏,已成惊弓之鸟,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和他过招,心道:“嘿嘿,老子明知不是你对手,为啥要和你老乌龟打?你以为老子是白痴。老子才不上当。”道:“外面好玩得很,你有种就和老子到外面捉迷藏,是你厉害,还是老子厉害。谅你也没种敢来。”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就逃。

任是非刚去,嬴复嘴一张,喷出一口鲜血,摔倒在地。任是非要是晚得片刻,嬴复定是支持不住。任是非要是知道这时的情形,定会后悔不已。

任是非害怕嬴复追来,展开浮光掠影,如一缕青烟,出了山谷,无人追来,这才放心,放慢脚步,停了下来,呼呼直喘气,一颗心怦怦直跳,几欲从胸腔里蹦出来。倒不是用力过度,而是害怕,嬴复一掌之威,远在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乾坤书生方宏儒之上,要是嬴复追来,任是非小命难保,任是非怎能不怕?

歇了一阵,心神一定,动起脑筋来了,心道:“嬴复老乌龟的武功如此高强,老子就是再练十年,也不是他对手,要报一掌之仇,希望不大。老子这就回中原去,邀了师父,师叔,再请来司徒大侠,北上匈奴,报这一掌之仇。”转念一想,嬴复武功如此高强,就算师父师叔和司徒大侠,齐来匈奴,也不见得就能赢得了嬴复师徒,只好打消这个念头。又想道:“嬴复老乌龟的掌力来得无声无息,真他妈的邪门,这是什么掌力?”猛在大腿上一拍,惊叫道:“无声掌!”又往下想道:“老乌龟会无声掌,三师叔发疯一事,定和老乌龟大有干系,又是什么干系?”搔搔头,想不通,也懒得去动脑筋,心道:“从三师叔发疯的迹象,学无声掌之人,欺骗了三师婶小梅,这人当是嬴复老乌龟无疑。那么,三师婶定是在附近。老子找找,能不能找到。三师叔说三师婶被人欺骗了,定是三师婶在偷人,不是他妈的好东西,是个骚娘们。老子倒要瞧瞧这骚娘们的骚模样。”有心要回山谷去找小梅,一想到嬴复的武功,毕竟有所不敢,就此放弃,心有不甘,心道:“老子就在附近找找,能不能有所发现?”

主意一定,展开轻功,在山中找起来,直到天黑,也未有所发现。任是非恼将起来,心道:“小梅这娘们,喜欢偷汉子,定是个骚娘们,老子年纪小,何必找她。”此地离嬴复所居山谷已远,胆子也大起来,恼怒之下,不管三七二十一,放开喉咙大吼。他内力激增,声音远远传了开去,良久不绝。

吼得一阵,怨气稍泄,心道:“老子得找个山洞,弄些吃的。”就要去打猎,对面山峰上,有一盏灯笼,向他这边移来。灯笼来得甚是迅速,不片刻间,已近了不少,显是持灯笼之人,身怀武功。任是非好奇心起,心道:“他妈的,这儿怎么会有人住?”展开轻身功夫,向灯笼奔去。

不一会,来到灯笼处,隐身树后,向灯笼瞧去,持灯笼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,肌肤晶莹白皙,眉目如画,甚是讨人喜爱。她所施展的身法,正是本门浮光掠影身法,任是非大奇,心道:“这小娘皮怎会浮光掠影身法?嗯,定是嬴复的丫头,待老子吓她一吓。”哪里把个小丫头放在心上,大摇大摆地树后走了出来,双手叉腰,往路上一站。丫头料不到,路上突然多出一个人来,收势不及,撞在任是非身上,尖叫道:“妈呀!”任是非童心大起,也叫道:“妈呀!”学她的叫声,倒有三分相似,七分不象,有些嗲声嗲气。丫头给他一吓,尖声叫道:“有鬼,有鬼。”任是非怪叫一声,舌头伸出,双眼圆瞪,活象吊死鬼,可惜满脸的嬉皮笑脸。

丫头吓得回头就跑,任是非展开千变万劫步法,一拐一扭,挡在她身前。丫头收势不住,又撞在他身上。无意中,右手碰着任是非的左手,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体温,要是鬼的话,准没热气,既然有热气,就不是鬼,想明此节,胆气顿壮,站在当地,点漆似的眼珠,在任是非身上溜来溜去,任是非舌头伸长,双眼瞪圆,煞是吓人,满脸的嬉笑,笃定他是人,不是鬼,嗔道:“你是谁?怎么吓我?”

任是非给她识破,就不再逗她玩,道:“你奶奶的,你又是谁?”丫头双眼一红,眩然欲泣,道:“我奶奶早死了。”任是非一愣,心道:“你奶奶死不死,和老子任是非有屁相干?”随即明白,这是个不谙世事的丫头,心道:“原来是个傻丫头。”道:“喂,老子问你是谁?你怎么不回答?”丫头道:“婢子叫小蝶。公子,你别见怪,一提起奶奶,婢子就想她。”几欲哭泣。

任是非满以为她要问自己姓甚名谁,见她不问,再也忍不住了,道:“你怎么不问我是谁?”小蝶一拍嘴,道:“噢,婢子忘了问公子高姓大名,公子,你别见怪。公子,请问高姓大名。”拍拍胸脯,埋怨道:“你这人真是的,我不是问过你了么?还要我再问一次。”

任是非道:“错了,错了。”小蝶惊道:“公子,哪里错了?”任是非道:“你开始问我是谁,是不是?”小蝶道:“是啊。”任是非道:“你后来问我高姓大名,是不是?”小蝶道:“是啊。”任是非摇头晃脑地道:“我是谁和我的高姓大名,是两回事,大大不同。”小蝶歪着脑袋道:“有什么不同?”任是非道:“我的高姓大名,就是我姓甚名谁。我是谁,就是可以是人,是大人,是男人。”拍拍胸脯道:“男子汉,大丈夫,都可以。”小蝶拍手道:“噢,我懂了。”任是非得意洋洋,道:“你说说。”小蝶道:“还可以是猪,是狗,是牛,是马,是羊,是猫,是鬼,你说是不是?”任是非大是没劲,耷拉着脑袋,道:“你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?我又怎么是鬼?”小蝶道:“你刚才弄鬼,当然是鬼了。”

任是非本想卖弄一番,竟是行不通,大不是滋味,道:“我姓任……”小蝶抢过道:“叫是非?”任是非道:“是啊。”就要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小蝶抢过话题,道:“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,是不是?”也不等任是非回答,道:“我家主人要婢子来接一个姓任,名是非的人,那就是公子了。”任是非本想说:“不是,你猜错了”,人家已说了出来,只好默认了。

任是非道:“你家主人是谁?”小蝶道:“我家主人说,要婢子告诉公子,她是女人,别担心。”任是非头一昂,胸一挺,双手叉腰,道:“老子担心啥?”小蝶道:“我家主人说,公子今天给人一掌打得半死,定是吓破了胆,不敢去,才要婢子说她是女人。”任是非怒道:“谁说老子不敢去?任他龙潭虎穴,老子也要闯一闯,你带路。”小蝶嘻嘻一笑,道:“公子,是去找嬴先生,还是找我家主人?”明是在取笑任是非。任是非道:“随便你。”小蝶道:“我家主人说,她的名字,等见着了,自会告诉公子。”任是非心道:“连老子今天丢丑的事都知道,除了她,还有谁?”道:“你不说,老子也知道。她姓梅,名笙华,喜欢梅花,吹得一手好笙,是不是?”小蝶道:“公子,你真厉害,连这个都知道。”她这么说,自是猜对了。任是非心道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”小蝶又补充道:“公子,不是婢子告诉你的。”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:“这还用你说。走,这就去。”小蝶道:“请公子跟小婢来。”举着灯笼,在前面领路。

任是非嫌她走得太慢,拉住她的手,要她指点方向,向前奔去。任是非给她取笑了一通,大不是滋味,存心显本事,展开浮光掠影身法,捷逾奔马,向前狂奔,小蝶足不点地,给她拉着向前。小蝶道:“公子,好本事。”任是非道:“没什么了不起。”小蝶道:“公子如此身手,大可不必怕嬴复。”任是非道:“老子怕过谁来?”心道:“师父不算。”又道:“老子在山谷里呆腻了,想出来和老乌龟捉捉迷藏,老乌龟怕输,不敢来。”小蝶了任是非一眼,卟哧一声笑了出来,很明显,是在嘲弄任是非,道:“公子捉迷藏的本事,定是了得。”任是非傲然道:“那还用说。”小蝶道:“公子有空,就教教小婢。”任是非道:“没问题。”心道:“有你这种爱玩的小丫头,陪老子玩耍,老子求之不得。”

二人翻过山岭,小蝶领着任是非朝山谷走去。这次,没有山洞,只有一条仅容一人独行的小径,过了小径,谷中渐宽,再行约五里路,来到一片开阔地,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梅花,有许多江南名种,任是非心想,梅笙华喜梅花,嬴复老乌龟要讨她欢心,各处搜购梅花,也不以为异。

山谷尽处有一座庄园,十多间房子,门口有一块匾额,上书梅园二字,字迹清丽娟秀,有超凡出尘之概,似是出于女子之手。任是非心道:“梅笙华是天下闻名的才女,写出如此功力的书法,不足为奇。”

小蝶带着任是非进了庄园,来到客厅,请任是非坐下,道:“请公子稍等,婢子去告诉主人。”任是非道:“给姊姊添麻烦了。”小蝶卟哧一声,笑了出来,左手点着任是非的额头,道:“我明明比你小,怎么成了你的姊姊?你这人就是一张嘴甜,喜欢哄人。”任是非道:“我有一个习惯,见了漂亮好的女人,忍不住就要叫姊姊,大概是叫大嫂,叫习惯了。”小蝶眨眨眼道:“你大嫂?”任是非道:“是呀。我大嫂好得很,我就叫姊姊,后来成了大嫂,也就不怎么好了。”小蝶大喜道:“原来你叫姊姊是在赞美人?”任是非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小蝶叫人送上香茗,点心,欢天喜地地去了。任是非心道:“任你奸猾似鬼,也要上老子的当,老子夸你几句,就高兴成这样。不怕你办事不卖力。”他怕小蝶弄鬼,不禀报,才哄小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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