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不到她再说什么,只隐隐看到她的唇在动。
君非戟晃了晃发沉的脑袋,但无济于事。
该死!
君非戟低咒一声,猛地朝那两片张张合合的唇瓣,狠狠吻下!
御书房。
君非劭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密函,烛光摇曳,将他的面容照得晦暗不明。
许久之后,他将密函放下,低低笑了一声,“果然不愧是能容忍五年的人,有这样的心性,自然,能力也不弱,不过,朕也不是能小觑的。”
君非劭将密函放到烛光上,密函一角很快被点燃,迅速烧成了灰烬。
他起身,走出御书房,吩咐所有人不得跟随,独自埋入黑暗当中。
他沿着记忆中的路一直走,也不知走了多久,就在月光都几乎照不得的地方,他停了下来,抬头看去,那个宫匾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,现下光线并不足,很难看出上面的字。
君非劭收回目光,负手,迈步走去。
一个风华绝代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,他背对君非戟,微微抬首,似乎在看着什么。
君非劭脚步顿住,那人似也察觉到他的存在,但却没有转身。
君非劭轻笑一声,“你的动作倒是快,朕才刚刚调兵,你便跟着动了。”
那人没有说话,只是平静地站着,仿佛听不到他说话。
君非劭似乎也不在乎那人的态度,又继续说道:“这座宫殿,我当你会很憎恨,不曾想,你居然还会来,不过也对,都能藏那么多年,用温润无害的一面掩饰自己狠戾的一面,没有那样的心性,你早就让朕发现了,
区区面对一座宫殿罢了,人都已经死了,还有不行?朕说的可对?朕的皇叔……应该说,朕的皇舅舅?”
那人身形动了动,片刻后,缓缓转过身,露出一张惊艳绝伦,魅惑众生的脸!
君陌离慵懒掀了掀眼皮,“不必试探本王,他当年的决定,本王并不怨。”
君非劭笑了,这一次没有他以往的温润,而有些狰狞,“不怨?既然不怨,你为了掩饰自己?又为何要用那副无害的面容面对所有人整整三年?如今又为何要把真面目露出来?”
君陌离神情不变,淡淡地说:“你根基不稳,本王不过是不想你被逼得太紧,让你放松一下罢了,现在嘛,唔……本王觉得在隐藏下去,本王的东西就要被抢走了,便,不想再藏了。”
“皇叔,说话别说得那么好听,不想逼朕?你若将那东西交出来,朕又何须将你防如狼虎?你若交出来了,朕能安心当皇帝治国,你也能安心做你的无双王!”
君陌离敛起眉,眉宇间闪过不悦,“那……不能给你。”
君非劭的笑声拉高了几度,“皇叔,那东西你不给朕,你让朕如何安心?提心吊胆三年,不也就是担心它?”
君陌离抬眸,妖冶的桃花眸平静异常,“你若治国有方,百姓康居,这个皇帝,你自然能好好稳坐,本王不会多事。”
君非劭冷笑,眼底浮现戾色,“不会多事?那皇叔养兵是何故,调兵又是何故?不要告诉朕,你只是想玩玩?”
那东西不在手上一日,君非劭的皇位就有可能在下一秒被别人霸占。
辛辛苦苦,运筹帷幄十几年,好不容易登基,他岂能让别人夺了去!
“你若不想将本王逼上死路,本王亦不会防你,你现今有动作,本王若让他们闲着,是嫌命太好养了?”
君非劭冷笑,“皇叔说话一套一套的,简直比唱的还好听。”
君陌离瞥他一眼,已不想与他废话。
“你若不动,本王不会动你。”
他越过君非劭,往门外步去。
君非劭双眸阴戾,对你卓越的身影低吼,“皇叔即不愿将那东西给朕,便不要怪朕不顾念亲情,弑皇叔,夺之了!”
君陌离的身影顿了顿,转瞬即逝。
“不可能。”
不可能从本王手里夺走。
君非劭冷冷的笑,手掌紧握,“有无可能,很快便知晓,皇叔且等着看!”
君陌离没有再说话,已经消失在黑夜当中。
萧索的宫殿里,只余君非劭一人,他定定在这原地,半响,才缓缓转身,走入宫殿的主殿内。
视线环顾一周,当年的记忆涌上心头,袖下的手掌握得更紧了。
父皇,儿臣会守好这个皇位的。
君陌离,不过是一个冠了君姓的外人,儿臣不会让他得逞的!
这个皇位,儿臣会守好,它是我们君家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