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翼遥的话萧瑾瑜怎么会不清楚,只是他觉得那张自清可是翼遥的父亲,便是只要没有证据就无人敢妄下判断,可是这细查下来,他竟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,这张相竟是北魏大将军张德钰的私生子,此事若是叫旁人知晓,定然要定张相里通外国的罪名,所以保他很难,可是他还是保了,不仅仅是为了张翼遥,更是为了他在朝中的势力。他的旧部门生,若是表示支持萧瑾瑜,就等于收了太子的势力,这一切都太有诱惑力。
所以张丞相不能死,他对于萧瑾瑜来说太重要了。如今朝堂之上虽然支持萧瑾瑜的人不在少数,可是要论老臣便是只有安国公,二皇子虽论才能和学识萧瑾瑜都高于二皇子许多,可是大梁历来是长幼有序,他母妃在朝中势力颇盛,若是能收下太子的势力,这助力对萧瑾瑜来说可不是一星半点儿。
张翼遥也自然明白萧瑾瑜的疑虑,这储君的选择上除了平日里的操行,政务的处理上,余下的便是在朝中各处盘踞的势力。
“殿下一直纠结于那萧瑾辰的势力,舍不得丢下,无非是因为自己手中无可握的权柄,你在意的除了父亲在朝中的势力网,怕是更想要他在军中的那只手——左都尉骠骑大将军”
张翼遥伸出手来轻轻一动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现如今他才算有了顾凡双那奸佞之臣的半分神韵,他嘴角一动,便可牵着人一步步踏进自己的陷阱。
萧瑾瑜先是一怔,心想:”这张翼遥到底还知道什么,从未见他上朝,可这朝中局势他摸的竟如此透彻,便是自己想的要的他都一清二楚,还说他心里没我,这说出去谁信。“
”殿下的疑虑翼遥也是苦想了许久。“他哀叹了一句,无奈的摇摇头。
萧瑾瑜静静听着,可是心思全部沉浸在翼遥为他出谋划策的那份情谊里,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,忽然他灵光一闪,自责道,“我怎么没想到……”
“殿下这是?”
“你是相国嫡子又是郡王,他军中的势力若是有你接手便是再好不过,我竟忘了……他们旁人不服,对你定然是服气的很。”
张翼遥没有任何表情,但是也没有拒绝,他微微低着头。
“翼遥,你可说过是要帮我的,你与萧兼默关系甚好,他自然也不会在意你手中存有小小的兵权,你又有火麒麟在手,我一定暗中助你,他日你也未必只是个无权的郡王,怕是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。”
他看着翼遥,眼睛一时也不肯离开,静默之间在等他的答复。
“你不用怕,在相府多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,你想想……“
“三殿下想多了,父亲待我如何,我已不愿去计较,毕竟他生了我,即便他做的再错,我也不能趁机落井下石。”张翼遥看似无意的笑容却隐约透露出一丝拒绝。
萧瑾瑜心中自然有数,正如翼遥所说,张自清在这几次大难不死,可是陛下难道就真的不介怀,怕是只是表面上不在意,心里却早就恨透了他,只是无人能压制住张自清在各部暗藏的势力,若是一一斩杀怕是会得罪太多的人,这种害颜面的事儿梁皇是不会做的。
萧瑾瑜见张翼遥像有心事一般,便不想惹他过多的心烦,“翼遥,你无须担心一切我都会料理好亲自交到你的手上,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为难。”
萧兼默他们见萧瑾瑜走后,便又寻了回来,却只见翼遥喝着酒,两颊泛红,正得意着什么。
“你看他那副样子定是做了什么坏事?”苍樾轻声调笑道。
“大哥是和三殿下说了什么吗?”顾晏提起酒壶给翼遥满上了一杯。
张翼遥嘴角微微想上一挑,轻声道:“瑾奕的东西我这次算是替他守住了。”
那三人一片茫然,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,只是那苍樾隐约间察觉出什么来,便道,“那汇天下能牵扯出什么厉害的东西?”
“大将军王,怕是过不多了多久我可是要到你军中拜会了,你可要给我寻个好位置千万别委屈了我。”
萧兼默点点头,“你若来便也只是个军中参事,我这后门你可走不了。”
张翼遥轻声笑,“陛下下旨,我是什么都由陛下说的算。”
萧兼默闻言吓了大大一跳,“你不是来收左都尉的兵马吧!“他见张翼遥默认,他心中一沉,萧瑾奕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也不许翼遥碰一兵一卒,便是进了军中也只是避过一时之危。
张翼遥一瞬便察觉出萧兼默的异样,便轻声问道,”你这是怎么了?一副恍惚不清的模样。“
”啊……这不是求亲的使团快进京都了吗,我心里替你着急。“萧兼默含糊了一声带过去。
“着急也没有,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