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翼遥真的被这位殿下的折磨的快疯了,但是他依旧好声好气道,“殿下,我与东秦国主从未见过,诚然也没有什么感情,若是强逼我嫁了过去,肯定是婚姻不幸,东秦举国不安,这又是何必呢?”
“你是嫌我父亲老朽?”他眼眉一挑,冷声道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,是在下高攀不上。”
宇文翊点点头,俨然觉得张翼遥说的对,“有道理,你是有点高攀。”
这不过是张翼遥自谦的一句话,一种委婉的拒绝。他听不出也就罢了,居然还顺着往下胡言乱语。
“那你看我呢?我殿下,你是郡王。诚然我与你不算你高攀了吧?”他依旧是一副冰冷的面孔,却好像是在说笑话一般。
“你够了……你若是在胡言乱语,我便对你不客气了!”张翼遥已经忍无可忍。
那宇文翊一本正经的看着张翼遥,“便是不客气又如何,你觉得你打的过我吗?”
“便是打不过,我可以想别的办法!比如毒死你!”
他古怪的瞧了他一眼,漠声轻笑,“毒死我,你便永远都不会知道萧谨奕的下落。”
“殿下,我是真心想要知道萧谨奕的下落,他被公子季带走了,生死不明,若是再寻不到他……”张翼遥的话没有说下去。
宇文翊的脸又沉了下去,“既然是北魏的公子季把人带走了,你为何不去同北魏要人?却偏偏来寻我做什么?”
“殿下怕是不知道这公子季压根就不是北魏的人,他极有可能是东秦放在北魏的奸细,此话我已经说明,若是北魏知道公子季的身份,对东秦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,殿下应该清楚。”张翼遥言语威胁道。
“那你便去说说看……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你若是真心想知道萧谨奕的下落,就用……。”他想了一下才道,“就用北魏的帛书来换。”宇文翊不过是随口一说,这帛书如今被萧兼默严密看管起来,若是丢了他便是一个倒霉,张翼遥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的。
张翼遥先是一楞,皱着眉头道:“殿下说话要算数?”
“自然算数,不过你要先拿到北魏的帛书才行!”
说完他便低着头拿起琴谱转到一边参详起来,他拨弦勾乐,只是其中又一个弦续他总是不知为何始终寻不到点上,他连连拨动数下,依然无用。
张翼遥站定仔细瞧着那琴谱的,冷声叹了一口气,伸手便轻轻撩动了几根琴弦,琴音附耳,落花流水孤影怜。
“这有什么难的?”张翼遥嘴角一抹,轻笑道。
宇文翊嘴角原本浮起的笑容,忽然又收敛了,他看着张翼遥的背影,手中时有时无的琴音。
张翼遥离开驿馆,宇文翊依旧拿着琴谱端详着。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后,他慢慢的抬起头,朝着门外看一了一下。
“上官谨呢?”宇文绮低声问道。
“你为何整日粘着他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?”宇文翊的直言不讳,闹了宇文绮一个大红脸。
“你胡说什么?你是不是昨儿没睡好,现在开始胡言乱语!”
“没想到我的小妹居然关心起大哥睡的好不好,实在让人意外。”他嘴角一笑,却还是冷的要命。
“你凭什么是我大哥,论军功你无半点在身,你不过是仗着一个男子的身份,有一点点父君的血脉,你难不成就凭这点就想做我宇文绮的大哥?做我东秦的皇长子!”
宇文绮的话说的丝毫不客气,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冒出来的大哥,便是父亲的一句话,他便成了皇长子,原本东秦女君的位置如今却有人要来争夺,她心中自然不是欢喜。
“你啊……就是小心思太多,诚然不适合做什么帝王。年纪轻轻如此焦躁,小心被群臣玩弄于鼓掌之间。”宇文翊好心提醒。
“说的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样,你从小便没有与我一起生活,你又知道什么?”
宇文翊一乐,“旁人喝水解渴,饿了吃饭,这是天性。可你便是连自己那一丝天性都被不肯露给旁人看,便是熟悉你的人,你不是依旧躲的远远的吗?”
“你这话是何意?”宇文绮差异道。
宇文翊身子向后倚靠,“你自己想想,你今日是找他是为何事儿,只是找他陪你,还是说你想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喜欢他呢?
“我不能喜欢他……父君绝不会同意的。”
宇文翊轻声道,“那父君不同意你便真的放弃了?”
宇文绮脑袋慌的跟拨浪鼓一样,“我嘴上这么说,可是心里却不想,我喜欢上官谨!从小就喜欢他,可是他是个榆木脑袋,根本就当我是个假小子。”
“好,就这么说!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这么说,你是个干脆利落的人,凭什么被上官谨拖着心里难受。你是君他是是臣,若是他心里没你,日后你离他远远的,眼不见心不烦。何苦他躲你追。”
宇文绮眉睫一颤,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甜蜜,轻轻的点点头,他倔强的说道,“我可不是听你的,我是觉得你的进言还不错,本公主自然会赏你的。”
“赏我就算了……不如帮我一个忙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