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燕倾上前一步,恭敬一礼,拂袖虔诚而跪拜,平声淡语道:“谢太后娘娘恩典!臣,水燕倾,定当竭尽所能,鞠躬尽瘁死而后已!”
皇甫瑟岚这道旨意本就是难为于她,看似捧高却高高落下。她本以为水燕倾就算不抗旨也会露出浓浓的失望和不甘,却不料她面若春风淡若桃李,施施然便跪下毫无挑剔的一礼欣然接下了旨意,倒反而显得她这个做太后的委实在群臣面前小器了些。
捋了捋有些烦躁的思绪,皇甫瑟岚还是正了正脸色,满面笑容地端坐于镶金嵌玉的鎏金龙椅之上,盈盈而款款道:“今日之事,亏得晋中侯和宁国公鼎力相助,不知两位爱卿想要何赏赐?”
还未等端木煜翰开口,即墨泽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狐狸般的狡黠目光,以亲王之礼回敬皇甫瑟岚,似漫不经心而道:“臣,至今日在皇城还未曾有府邸,不如太后娘娘赐臣府邸于南市之街,也好让臣闲来皇城之时逛逛,好有个歇脚之处。”
皇甫瑟岚闻即墨泽此言,本春风满面的脸上隐隐已有暗沉之色,隐忍许久,袖口之中的长长指甲弯曲扣向了膝盖之上的华贵面料,直到泛出了丝丝褶皱,才终于微笑如饴说道:“王爷此言在理,准赐南市之街府邸,与护国公府邸遥相隔望。”
群臣之中已有人露出了惊讶之色,南市之街皇室府邸本就只有三所,如今一是护国公府邸,隔街便是总都督府邸,而一墙之隔便是宁国公府邸,这水燕倾到底是何来头,竟能与护国公和宁国公平起平坐!
已有人羡慕不已,开始往水燕倾方向轻挪,欲靠近攀龙附凤日后好混个风生水起。
亦有人诽谤嫉妒道:“竖子贼心,只怕是早死的命!”
水燕倾听闻此旨意,心中顿哀嚎不已,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远离即墨泽的调戏,却不料日后不仅同城同街道,更是托他的福,隔墙便是他的住处,真真是怕他哪天兴致好,翻了个墙头便钻进了她的府邸,啃着个大梨子便悠哉悠哉地如入无人之境。
水燕倾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了即墨泽,而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主子却浅浅含笑暧昧无比地恰好望向了她,眸眼之中全是意蕴不明深情款款的意味,盯得水燕倾浑身一颤,急急速速地便暗叹了一句“作孽啊”收回了目光,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盯着绿砖红墙金柱仰天发呆,一副痴呆状。
即墨泽薄唇边顿现奸计得逞的满满笑意,粗略地与捕捉到他眼中望向水燕倾情意的几个臣子深深娇羞一笑,更是惹得群臣之中骚乱不已,有人竟暗呼道:“宁国公莫不是瞧上了那刚被册封的总都督?”
即墨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他满意十分地娇躯一扭转过了身,丝毫不理会皇甫瑟岚已然铁青的脸色,眼角挑出了一抹粉色的桃花,笑意满满地盈盈谢道:“多谢太后娘娘恩典!臣,即墨泽,遵旨!”
谁不见,一旁几欲昏昏而倒的水燕倾,生无可恋地望天,满面愤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