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燕倾一边偷笑一边像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道:“上官兄,我懂我懂我都懂!不必解释不必解释。不就是腾两个客房出来嘛,要是上官兄想腾一个,小女子也定当按照您的吩咐来啊!”
说罢,水燕倾又偷偷瞄了一眼眼前俏生生的人儿,唇边都是“捉奸在床”的笑意。
上官逸潇无奈极了,弱弱的无力地辩解道:“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
岂料水燕倾却闭着眼睛潇洒无比地拍打着他的肩膀,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,欢喜无比地叹道:“上官兄,男人嘛,我懂,我懂。”
你到底懂什么啊……
上官逸潇头一歪,生无可恋地望着水燕倾欢快的身影一跳一蹦地去找蓝衣拾掇房间了,心中顿有苦涩泛起。
我多愿你心生而起的是醋意,而不是满心真诚地欢喜?
上官逸潇静静地伫立在原地,他的双眉紧紧而蹙,望着那远去的人儿,眼里落满了孤寂和无奈,一树梨花白衬得他的眼眸,愈来愈幽深,愈来愈浓郁。
大致,燕倾,你还是不懂我的心思的吧。
我多么热切地盼望着哪天你能完完全全地了解,又害怕着那一天的到来,你会毅然决然地离我而去,而我最后连个朋友的身份和借口,都不能待在你的身边?
我是那么热烈地期盼着你能缱绻于我怀中,却又那么清清楚楚地知道着,你的选择,却从来,都不是我。
风卷起他身后的如水一般的梨花瓣,如狂一般卷向了他周身,又随着风的离去,簌簌而落下,落于了他周身,肩头,以及鬓角的眉间。
打着璇儿,颤颤微微,轻弹落下。
他一身红衣,伫立,目光,在她离去的方向,凝结成了永恒。
在上官逸潇的身后,有怯生生的声音柔柔地响起。
他听到黄芍药局促而踌躇地说道:“公子,我是不是误了你的事?”
这一声“公子”甜而又酥,丝丝滑滑便要润进人的心里,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眼前的这位如同陶瓷般的妙人儿。
上官逸潇的菱形唇边滑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,他侧转过头,双眉仍有些蹙紧地望着黄芍药,无奈地说道:“芍药,无妨。你暂且先在这里住下,等有了合适的地方和人家,你便走吧。毕竟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,留在我这个大男人身边,多有不便。”
“公子,芍药愿生生世世服侍公子左右!”
芍药见上官逸潇有赶她走的意思,眼中已经盈满了晶莹的一汪水,扑通一声便跪在了青石板上,抽泣不已。
上官逸潇低头俯身将她搀扶起,轻轻叹了一口气,淡淡说道:“芍药,我知你感恩于我。但,终身大事,是要相爱的。”
芍药迷蒙地抬起了双眼,泪水仍挂在了胭脂红的脸颊之上,她的耳边,回荡着上官逸潇的那句“是要相爱的”,樱唇轻微而动,脱口而问出:“所以,公子,爱的是燕倾姑娘,对吗?”
风,卷过沙,滑过青石板,唯有,沙沙的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