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护国府上下人传出,晋中侯,突然大病一场,至今仍在养病。
而同时,重伤在身的,还有一人,便是水燕倾。
她此时,正躺在帷帐之中,任凭即墨泽输了多少真气,耗了多少名贵的药材,她却只是昏迷不醒,不时间说着胡话,却总是拉着即墨泽的手,一刻也不肯他走开。
即墨泽问遍了名医,皆说,水燕倾此伤累及肺腑,让他做好准备,皆被他一脚“滚开!不会医就滚!”给踢出了门!
蓝衣亦整日里照顾着水燕倾,眼泪,不知偷偷地抹去了多少。
唯一,不见了的,却是莺歌的身影。
终于有一天,在水燕倾昏迷后的第七天,王府中人,有一天打开门之时,看见了遍体鳞伤,浑身是血,已经奄奄一息的莺歌躺在了石阶之上,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却仍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,说了一句:“把这个,给……给燕倾……”
说完,莺歌的手便重重地垂落了下去。
门卫不敢耽搁,连忙将情况告诉了即墨泽。
即墨泽当即立下,便立刻让水燕倾服下了这棵莺歌带来的奇异的草。
没有人知道,这棵草的来历,只知道,莺歌似拼尽了全力,耗尽了生命,才得来了这救命的良药。
亦没有人知道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一切,都要等她醒来,才有个答案。
第二日,水燕倾便有了些知觉。
第三日,水燕倾便缓缓清醒了过来。
她睁开眼,看见了即墨泽日渐消瘦的脸庞,和连日里来滋长出的浅浅胡须,惨白一笑,道到:“你老了……”
印象当中的他,何曾几时不顾及自己的容颜过?
而今,为了她,几乎都不像了他自己。
即墨泽却只是淡淡含笑说道:“无妨,你不嫌弃,就好。”
水燕倾一笑,淡淡梨涡,深深醉。
“莺歌……不知何缘故,似被鞭打无数……等你伤势再好点,去看看她。是她,给你带来了良药。”即墨泽迟疑了一下,本不想趁着水燕倾伤势刚好说这些,却又怕莺歌挺不过这几日了,便说出了口。
“鞭打无数?为何?”水燕倾大惊,脸色苍白,掀开了被子就要下榻去看她,却被即墨泽按了回去。
“大概是跟她的来历有关。你先别乱动,你若是倒下了,便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。”即墨泽强行将水燕倾塞回了被子之中,眼神之中似有忧虑,却也只是一闪而过。
“她,为何要替我卖命至这般?”水燕倾只道莺歌平日里对她照顾有加,却从未想到过莺歌竟会为她做到这番地步。
“因为,你救过她。她感念在心,你自己却不记得了。”即墨泽今日见水燕倾醒来,总是忍不住地要笑,亲自端过了一碗燕窝粥,吹了又吹,才送到了水燕倾的唇边,像哄孩子一般地哄道:“来,尝一口。”
水燕倾却无心吃燕窝粥,心事重重,眉头紧锁。
即墨泽知她担忧着莺歌的事情,放下了燕窝粥,捏着她的鼻尖,宠溺地说道:“燕倾,别担心,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药。相信莺歌吉人自有天相,好吗?”
“嗯……”水燕倾被逗乐,忍不住一笑。
“来,吃一口。”
“唔……烫……”
“来,我吹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