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又解开了努尔赤的穴道,低声说道:“主上说你做得很好,只是以后别离那个女人太近。这是给你的赏金,应该够你在长安再呆上一阵子。主上说,如果你不觉得委屈,可以去楚国找他。”
说罢,来人便如一道风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努尔赤被解穴道后,望着那疾驰而去的船,恨恨地一拳敲击在了桥桩之上!
“水燕倾。我宁愿你跟了一个你不爱的人,也好过你和即墨泽在一起。这是我对你的报复。你记住了。”
努尔赤抬起拳头,已是血迹斑斑,他回头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莺歌,冷笑了一声,没有去顾及她,而是径直离开了此地。
他的身影越走越远,直到最后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西市街,夕阳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疲惫,漫漫的白雪在他路过的身后此地化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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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说,燕倾在桥头不见了?”
即墨泽显得似乎一点都不着急,他慢悠悠地品着茶,热气袅袅而升,衬得他绝美的面庞是那么地让人捉摸不测。
“是的。并且,奕儿也一无所获。”
莺歌低头,满是愧疚之色。
她没能保护好燕倾,这是她的过失,万死难辞其咎。
“不仅一无所获,而且弄丢了我的女人。我是不是该好好罚你?”
即墨泽悠悠地从杯口现了一抹莞尔之色,修长的指尖将紫砂杯轻放下,抬头,微微一笑。
莺歌低头,低声道:“莺歌愿领任何的惩罚。”
“那好。你在府内,替我和燕倾推掉所有的客套往来。包括,皇宫里的传召。能行,我保管安安全全地将燕倾带回来。不能行,便与我一道前去,免得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。你自行斟酌。”
即墨泽慢悠悠地品着茶水,等待着莺歌给他一个答复。
“莺歌留下。给燕倾和王爷挡去这里的一切,留下来掩人耳目,哪怕是太皇太后亲自来,莺歌也绝对拦下。”
莺歌低头,叩首。
她的这条命早就是燕倾的了,如今能替她做点什么,别说是抗旨,就是立刻去死,她也是毫不犹豫的。
“只是……天大地大,王爷要去哪里寻燕倾?”
莺歌虽然知道即墨泽神通广大,有天眼为助,却从不知他的城府深到了何处,故而狐疑地问道。
“我只管答应你,安全完好的给你把燕倾带回来便是。其余的,你知道的越少越好。”
即墨泽缓缓起身,理了理衣领,将手心的一张纸条碾压成了齑粉,随手便洒落在了空气之中,大步便踏出了总都督府的大门,一路往城门的方向而去了。
莺歌呆呆地看着那齑粉散落而下,心中忽然恍然大悟!
——莫非,其实王爷一直都是派人跟随着燕倾和她的?之所以不出面,是有其他的理由?
想到此处,莺歌大喜过望,朝着即墨泽的方向,不由得赞叹地凝望而去。
燕倾若是真的和王爷在了一处,想必,是能护她一世周全的吧?
天色渐朦胧,雪色欲化,湛蓝色的天空之中,久违的群星璀璨,星罗密布。
有人仰望于苍穹之下,抬头看着星斗转移的星空,喃喃自语道:“今夜,看来,最美,也最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