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什么呀?”邱哥儿诧异地问道。
“我听王重阳常说:‘去除酒色财气、攀缘爱念、忧愁思虑才是修道的基础’,所以但凡他想收为弟子之人,首先自然是断绝尘缘,出家了道,像马钰原来在家过得何等逍遥快活,夫妻恩爱,王重阳化他出家又费了多少力气?设想如果马钰不出家,又如何能成为他的弟子?”周伯通说道。
“师叔说的有道理,”邱哥儿说道,“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原本就已经在昆仑山出家修行,酒色财气早已断绝,师父却仍只是不收我!当初他只是苦苦度化马大哥,如今我却是苦苦求师不允,唉,难道终究是我福浅命薄吗?”说到这儿,脸上不由大现忧色。
“不然,”周伯通却现出一副蛮有把握的样子来,“你想你现在无家无室,没有任何尘世攀缘爱念,本身即如同出家一般,你平时又于听课诵经之上十分勤谨,王重阳觉得你即便只是维持当前这般样子即可,于你并无需要他特意出力之处,他又何必一定要收你为弟子呢?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邱哥儿摇摇头说道。
“就好比吧,和我家老大相比,我的次子从小就很乖巧,我竟觉得没有需要我去管教的地方,所以平时对他也就不多加注意,就只是顺其天性而已。我夫人却未免有时就说我偏疼长子,其实她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喜爱次子呢,只是他那么乖巧,并不曾犯下什么过错,我如果多说几句,岂不是让他分不清自己做得对还是错?如果再多疼些呢,又怕把他惯坏了,所以就只好顺其自然,看起来好像于他是非常淡漠了。”周伯通说着说着,竟觉得自己想得非常有道理起来,不由轻轻点着头说道:“嗯,果然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邱哥儿听得有些晕了,问道。
“所以呢,你现在并没有需要你师父出面矫正的地方,他也就只是让你顺乎自然地发展,并不着急让你拜他为师。”周伯通说到这儿,又不由挠了挠头,“可是这样做,和真的不想收你,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啊!”
“师叔,那你说了半天,是不是就想让我犯个错,让师父来纠正我啊?”邱哥儿顺着周伯通的意思分析道,“如果他果真是不想收我呢,那自然是不会顾及我做了什么错事的,对不对?”
“哎,对呀,你说得很对!”没想到周伯通双手一拍叫道,“我怎么没想到呢?你不如就犯个错来试试他的反应!”
“你这叫什么招数啊,”邱哥儿纳闷道,“好好地引人来犯错,总有些不够厚道吧?”
“哎,你呀,我知道厚道当然是不错的了,对吧?”周伯通挠挠头想着措词来使邱哥儿顺着自己的意思办:“可是我问你,你要对我说实话,你到底在乎不在乎王重阳收你作弟子?”
“当然在乎啊,”邱哥儿说道,“我做梦都想作他的弟子!”
“那不就得了,所以咱们要想办法让他主动收你是不是?”
“可是怎么让他主动收?我都说了好几次要拜师了他都没收。”邱哥儿说道。
“这样,我想个办法。”周伯通拍着脑袋,皱起眉头想着,这时有一个丫头端了茶来给他们上茶,小丫头也就十五六岁,眉目清秀,肤色白皙,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,她先把茶放在周伯通面前:“老爷,请用茶。”然后又把另一杯茶放在邱哥儿面前:“邱公子,请用茶。”
“谢谢。”邱哥儿微微一笑,说道。那丫头看邱哥儿如此客气,倒有些不好意思,脸上微微一红退了下去。
“对,就这样做,”周伯通双手一拍叫道:“给你娶媳妇!”
“噗!”听了周伯通这句话,邱哥儿吓得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立马全都喷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