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又着落到了王管家的身上?”刘处玄想起刚才王管家的样子,此时不由忍住了笑问道。
“唉,这王喜是我养大的,跟了我有十几年了,如今也娶妻生子,生活是十分安定,再说他虽然三十岁出头,不过身材颇为瘦削,相貌清秀,扮作女子蒙上盖头自然是不容易认出的,就算是摘下盖头,不认识的人也容易将其认作一个女子。再说,他本也是一心助我,听了我这个主意,更是一丝推辞都没有。我想着把这场面混过去也就算了。”周伯通絮絮叨叨地只管说,说到这儿就看向安儿,“谁知道今天就碰到了安儿,他又是这样的死缠烂打,直接就给我揭穿了!”
“周老爷,这事可真不怪我,”看周伯通责怪自己,安儿一脸无辜的表情,“我近来心思倒是清静的很,要说这闹洞房吗,”他把眼神瞟向王重阳,“却都是道爷让我干的!您要责怪我就只管向道爷说去!不过也真怪了,您如果没有先演一出戏在先,又何必怕别人闹什么洞房呢!”
“安儿。”马钰听安儿只管放开了说,不由轻轻地叫了一声。
“马贤弟,你也别怪安儿,原是我眉毛胡子一把抓,先自己乱了阵脚!”周伯通说道,此时眼睛看向邱哥儿,“哥儿,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!是福是祸,是吉是凶,我都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了。师兄收你还是不收且看你自己的造化吧!”
“多谢师叔!这一场事原都是我惹出来的!”这时邱哥儿昂然站了起来,刚才听安儿说是王重阳派自己来闹洞房的,心中不由一热,师父最终还是关心自己的,此刻他看着王重阳紧走了两步,走到王重阳面前“扑通”一声就跪倒在地:“师父,这都是我为了拜师才想出来的主意,和师叔没有关系!还请师父成全弟子的一片苦心,能够收下我这个不肖的徒儿!”
王重阳看邱哥儿此时的神情,也不由动容,轻轻说道:“哥儿,不是我不愿意收你,实在是你拜入我的门下,说不得这艰苦却只是个开始,以后艰难之处却又多得很,你又如何受得?”
“师父,弟子不怕吃苦!”邱哥儿抬起头来说道。
“出家入门修道,想必人人都是为了最终能够得道。如果我说,这同门之中七个弟子,你的同门师兄弟或许两三年即可得道,你却需要十年、二十年,甚至更久,过程甚至更多了无限的艰苦,你还愿意入我门中修道吗?”王重阳缓缓问道。
“师父,弟子愿意!”邱哥儿直挺挺地跪着,昂头说道,“弟子原本知道命中甚多劫数,虽出家修道亦难避免,如今师父收了弟子,弟子也只管全心去修,却不敢存了侥幸、偷懒之心!”
“好,你既如此坚决,我今天就收你为弟子!”王重阳看邱哥儿一脸坚决,心中也不由微微动容,“从你十二、三岁时我就已经认得了你,当时你就想拜我为师,奈何当时你蛇毒在身性命难保,我只说是让你在家多享几年天伦之乐,谁知你心意坚决,坚持习练呼吸之法,竟然能够将蛇毒尽皆排尽。然后你又不惧路途遥远,一心寻我拜师修道,不惜身入昆仑,避世苦修。如此的心意坚决,恐怕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及得上的。我今天既收得你,是我门中之幸;你能拜我为师,也是你修行之福。不过是幸是福,终究免不了你命中一丝一毫的苦,无论如何,今后总须你一点点磨练去,少不得一丝懈怠。这些,你都记住了吗?”
“师父,弟子记下了!”邱哥儿沉声答道。
当下,王重阳即收邱哥儿为弟子,为其取名处机,字通密,道号长春子。至此,全真七子都收入门中,计有:丹阳子马钰,长真子谭处端,广宁子郝大通,玉阳子王处一,长生子刘处玄,清静散人孙不二,长春子邱处机,正应了王重阳受命东行之时“七朵金莲”之数,授徒传业之功德可谓圆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