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鲁台一听,仿佛被雷击中一般,顿时呆在一旁,现在才悔恨当初得胜时为什么没留下一两个活口。陈军中对于突厥公主的同情也一下被悲愤所冲洗得一干二净。
“七万忠魂换一个突厥公主的冤魂,你要是我,你要怎么办?”陈叔轩说完,转身离开,同时挥了挥手,示意部下将阿鲁台和他妹妹一起押赴阵前斩首示众。
“啊......”走没几步,突然听见背后一声士兵惨叫,接着就是一声马嘶。陈叔轩回头一看,原来是阿鲁台趁押送的士兵不备,一脚踢开了看守他妹妹的士兵,同时咬住一名骑兵的大腿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,并将妹妹拱到马上,并狠踢马屁股,马儿吃痛带这小公主一路狂奔离去。阿鲁台做了这么多,唯独一件事没有做,那就是摆脱他身边的守卫,卫兵在他救人的同时,提刀向他背后狠劈几刀,血肉模糊,惨不可言。阿鲁台并不反击,仍是抓紧时间,忍着剧痛,救琪瑛上马逃走。待送走了人,阿鲁台才发现,自己已经被砍得肠穿肚烂,无药可救。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,阿鲁台满意地死去了。
“哥哥.......”琪瑛公主痛苦地喊叫着,想要回马去救哥哥。可是她双手被绑,无法驾驭马匹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军士兵一刀刀的砍死哥哥,直到泪水模糊了眼界。
见此情景,一边的陈军士兵纷纷开弓搭箭,片刻间就要将马上的突厥公主射成刺猬,正待放箭时,只听少帅说道:
“算了,这也算是天意吧。只听说突厥人杀父弑兄,没想到也有这样舍命救妹的骨肉亲情。随她去吧,算是我对突厥勇士最后的一点敬意吧。”
这时,众军士才放下了手中的弓箭,对于服从的惯性战胜了杀人的欲望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或许是令许多人一生震撼的回忆。除了在燕然山上勒碑纪功之外,最主要的工作就是“坑”。虽然是出于报复,但少帅严格要求不许侮辱人格,就这样,陈军以高速坑杀了这二十万人。哀嚎遍野,惨叫连天,许多将士都不忍下手,只有少帅一动不动的在帅位上,冷冷地监督着这一切,毫无表情,令人不敢仰视。
事毕之后,大军开始向南班师,杀戮的晦气经过几天的涤荡之后,慢慢转变为庆贺胜利的欢呼,毕竟这是一场三万打败二十万的辉煌胜利,每一个士兵都为自己能参加这样一场战斗而感到自豪和骄傲。
正在全军沉浸在兴奋的时候,一队人马从南而来,直向中军而来,那是朝廷的钦差大臣来宣示圣旨来了。陈叔轩独自一人在中军帐中奉领了圣旨后,走出大帐,将自己的虎符印信交给了副帅,并交待道:
“朝廷召我还朝,我就先回去。外患已平,这三万人都是随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,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把他们都带回去,一个都不能少,少一个我找你算账。”
“您要走?”诸将都觉的有些突然,也有些不舍,虽然他是个不近人情的人,但作为军人,挽救了全军,他的存在就是胜利的保证,人们对他的敬畏无一日不在增长。一听说他要走,有些将领甚至失声哽咽。
“有聚就有散,各自珍重吧。我杀人太多,罪孽已重,本该一死。但我朝中还有一件大事要办,等办完,我也就死无遗憾了。诸位,再见,再见。”
说完他卸下甲胄,拾起行囊,单人独骑向南扬鞭而去,最终消失在茫茫黄沙中。
这时,钦差大臣也从帐中走出,众将赶忙上前行礼。寒暄之后,有将领就问道;
“朝中何事,要召少帅?”
“少帅?哦,你们是指骠骑大将军么。皇上六十大寿,召诸王宗室入朝庆贺,七皇子武威郡王这是奉诏回朝。”
“七皇子武威郡王和我们少帅有什么关系。”诸将还是不解。
“你们不知道么?骠骑大将军就是七皇子武威郡王呀。你们一直管他叫少帅、少帅的,不知道他是谁么?”
众人一下心惊,原来这么久以来和他们同生共死的骠骑大将军竟然是本朝的皇子。
一位老将军颇为悔恨地说道:“当初因为他年少,军中戏谑称为少帅,想不到他也应承了,也就成了个称呼,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皇子之身,真是有失恭敬。不过,他是从最低阶的列兵开始从军的,真的会是个皇子么?”
“是呀,我朝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么威武的皇子,他的确很不一样,到底能给我们这个时代,这个国家带来什么样的改变,真是令人期待。”望着陈叔轩远去的背影,大臣和将军们都陷入了无限地憧憬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