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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交易，怕只是对你一个人有利吧。”凌予冷漠地看着他，全身戒备，“说得好听。我答应你把海蓝晶钻给你，而你帮我完成我想要的一切。”

“这个交易，怎么看都有猫腻吧。”

“非也。”洛逸摇了摇头，“你太低估晶钻的价值了，或者说，对于海蓝晶钻你又了解多少呢。”

凌予微微皱眉。正如洛逸所说的那样，她对海蓝晶钻确实了解不多，只知道人鱼族十年一次的秘密祭祀，祭祀对象不是人鱼族的海神，而是海洋之心，或者说是海洋之心内含的海蓝晶钻。

她不太记得祭祀的场景了。当年是自己无意之间闯入了那个地方。

只知道漫天的血，弥漫水中，人影晃动，哀声不绝，紧接着被水稀释、冲淡，然后销声匿迹。

记忆便在这里停止了。

所以后来，凌予便知道，海蓝晶钻并不是什么好东西。从一开始，她就没有打算把这罪恶的晶钻交出去。

谁知道，这晶钻会带来什么呢。

她的使命只是把失落的海洋之心带回人鱼族，让海洋重新回归秩序。

所以任何阻碍她的人，都要除掉。

因为没有时间了，今天是最后一天啊……

两把冰刃毫不犹豫地射向洛逸的方向。洛逸轻盈地躲过，像是在可惜，“起杀心了吗？”

“不过……”他勾起唇角，眸中血色弥漫，只身冲向凌予，快到只剩下黑色的残影。

“你杀得了我吗？”

凌予瞬间凝成冰刀，挡住洛逸的攻击，冰刀和匕首碰撞所造成的摩擦光芒耀眼。另一只腾出的手凝成水绳，试图拖制住洛逸。

洛逸不紧不慢地挥下一刀刀，刀刀刺向凌予的胸膛。

几轮下来，凌予竟有些吃不消，身上也有了些细小的划伤，透出红来。

在这地下临近大海的地方，空气是很湿润的，但如今空气中的水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。变得干燥的空气中，凌予有些站不稳。

水是人鱼族的一切。可洛逸，却还游刃有余。

“最后给你次机会，把海蓝晶钻给我，放你走，两不亏，如何？”洛逸细细擦着匕首上的水渍。

“你杀了我，一来得不到晶钻——身为异族人的你无法触碰海洋之心，二来，这样做，只会使人鱼族和血族的关系恶化，挑起战端。有什么好处吗？”

“海洋之心？打碎就好了。至于血族和人鱼族的战争……”洛逸理了理衣领，淡淡地笑，笑容嘲讽又厌世，“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“啧，你身为血族，不为自己的种族担心吗？”凌予向后退了几小步。

“我没必要回答你。”洛逸步步靠近，从容不迫，唇角笑容残忍，“毕竟，你至少活不到那一天了不是吗？”

“住手！”海落樱站在过道边上，一头墨发温顺地垂落，还滴着水，不施粉黛的小脸上水洗般的剪瞳透出的是敌意和冰冷，穿着紧身的潜水服，勾勒出美好曲线，有些魅惑人心。

洛逸的眼神微微变化。

藏在暗处的凌宇眼疾手快跑过去，把凌予护在身后。

“哥……”凌予轻声说。洛逸才转过头来，看着面前的凌宇一脸戒备和愤怒，落在他的红色瞳眸中，像是一个可怜的被人玩弄的小丑。

海落樱站在洛逸正后方，截去了他的后路。

洛逸回头看了她一眼，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