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墨君邪写给她的。
可惜的是,不少已经被烧成了灰,没被完全破坏的,只剩下个边边角角。
她一直忍着没哭,到这里却气得掉眼泪。
顾长歌掏出手绢,把烧成灰粉的信件和纸片小心翼翼的放好,然后用力包住,塞进衣兜。
她转身,大阔步的离去。
关于邪王府上的动乱,隔天就传到了皇宫里,良文帝听完大臣的汇报后,气得胡子都歪了。
这帮蠢到死的百姓!
墨君邪那套园子,可以说是府邸里面斥资最多的,里面不少奇花异草,就连那装饰用的假山,都是从南方大老远运过来的,花了不少钱的!
他们烧起来可真是丝毫不手软!
都是钱啊!
良文帝咬牙切齿的骂了半天,也无济于事。
烧都烧了,造成的损失不可挽回,他气急败坏的最后吩咐,找人看好邪王府,等过些日子准备拨款重修。
毕竟那地段不错。
良文帝发了顿火,调整半天才恢复情绪,让大臣紧跟着汇报下一件事。
下一件事,提到的就是墨明煦带兵讨伐墨君邪。
无奈的是,墨明煦去了两天,和墨君邪对峙两天,不管他是用什么办法宣战,淄州城大门紧闭,绝不应战。
“那就让他们偷袭啊!”良文帝咬牙切齿,拍着桌子道。
大臣们哗啦啦跪了一地,之前汇报的大臣只能硬着头皮道,“偷…偷袭了两回,可是没一次成功的…皇上,您也知道,墨君邪可是鬼将军,其用兵常常出其不意,怕是煦王…难以招架!”
说的是实话,但是难听啊!
尽管再不客观,满朝文武都必须认同,墨君邪在军事上面的造诣。
高座上的良文帝,环顾下面的众臣,腾的站起来,他把袖子甩的老高,“传旨下去,召煦王回京!”
众臣俯首,未敢有任何异议。
外面早已闹得纷纷扬扬,顾长歌对于两军的战况,一无所知。
她被困在这小小的天地里,与世隔绝,没有人会主动来跟她说那些话题。
起初她还试过绝食,让女婢开口说话,结果失败了。
她太怕饿了。
后来顾长歌就淡然了,不管外面发生什么,眼下她需要专注的是如何离开这里。
府上没有了墨明煦,她不用面对他,没有人来给她添堵,日子过得舒坦多了。
该吃吃,该喝喝,该睡睡,时不时的想着逃跑。
但逃跑只能想想,顾长生还被困在牢里。
顾长歌不能不管他的死活。
在府上好吃好喝待了差不多七天,这天刚早上起床,就听见外面一阵阵齐整的脚步声。
顾长歌警惕起来,迅速穿好衣服,严阵以待的看着房门。
进来的是墨明煦。
他满脸阴沉,穿着的铠甲还是如临走时候一样,路过她时扫了她眼,下一秒,却把佩剑狠狠地砸在桌上。
哐当作响。
顾长歌嘴角下压,他又开始发神经了。
“吃饭了没?”他冷着声音问。
顾长歌没回答,墨明煦咬牙的声音,咯吱咯吱的响,他猛地拍桌子,震耳欲聋,“顾长歌,我问你话呢!”
“你问我话我就要回答?”顾长歌笑着反驳。
不知为什么,他越是疯狂,她就越是痛快。
现在大概也就这么点恶趣味了。
墨明煦一怔,手指指着她,连连说了几个好,他冷然的吩咐,“准备早饭,本王要用饭!”
饭菜上桌,他拉着她,按在他的腿上,顾长歌挣扎不得。
墨明煦给她盛了碗粥,“吃掉它。”
顾长歌不动。
他掐她的腰,“吃!”
顾长歌还是不动。
墨明煦一下子把碗筷摔了,他阴沉沉的盯着她,“墨明煦是个胆小鬼!他以为躲着不出城,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!我告诉你,迟早有一天,我会把他踩在脚底下!他不出来,我就偏偏要他出来!”
“哦。”
墨明煦把她推开,擦着手上的残渣,“明天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顾长歌这才看向他,“我?”
“我把你挂在城门口,不信他不出来。”墨明煦站起身,“长歌,你应该庆幸你对我还有价值可利用。”
“是啊,我很庆幸,但我不得不提醒你,他会狠心刺我两剑,你觉得把我挂城门口有用?到时候……”顾长歌似笑非笑,“我怕你会先心疼不已。你对我什么感情,就算骗过所有人,你能骗过你自己吗?”
“你!”他被戳中心事,抬手就是一巴掌,“你以为你是谁,别太自信。”
顾长歌揉着火辣的脸颊,坐下来若无其事的开始吃饭,“只会打女人的男人最没用,你让我觉得恶心。”她挑眉看他,似笑非笑,“还好你没承认,你喜欢我。不然这饭都吃不下了。”
墨明煦把桌子踹的歪歪斜斜,汤洒出来,他扬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