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萧蕊说的是什么意思,但却没有接话。
一直以来,顾长歌都在回避这个话题。
她不希望所有人出事,仿佛不提就永远不会出事一样。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这次,她还不准备提,转移话题后,她问萧蕊,“最近战事怎么样?”
“不怎么样,墨明煦大举进攻,拿下盖州之后,四处骚扰,我们的几个州,都快被他骚扰了遍,打也不打,就来打一炮,然后就带兵离开,不知道抽的什么风!”萧蕊吐槽。
顾长歌嗯了声,她脑中浆糊一片,同样搞不懂,墨明煦到底在搞什么鬼。
“不管他们出什么花招,只要我们做好准备,他们来了打就是。”顾长歌说。
“那是自然的!”萧蕊附和,“说起来打架,姐姐就没怕过!”
两个人相视一笑,目光中除了有彼此的信任,更有坚定不移的信念。
她们聊到傍晚,临近饭点,从军营里来了侍卫,通知顾长歌去军营里面吃,说是墨君邪吩咐的。
顾长歌正要拒绝,侍卫见到萧蕊在,同样邀请萧蕊,“萧将军,陆将军也在军营里,让您也一同前去。”
陆叔夜?
萧蕊好奇,“他不是在小楼岗吗?”
“今晚将军要宴请众位将士,您去便是了。”侍卫到底不知道太多内幕,索性这么说道。
顾长歌和萧蕊听说所有将士都去,猜测是有大事,两个人不敢停留,乘坐马车直奔军营。
军营里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兵。
黑夜将最后一道天光敛尽,侍卫们架起大锅,围绕着篝火跳起舞来,火边歪歪斜斜放着酒坛子,三个一群,几个一伙的凑在一起,嚷嚷着比赛喝酒,谁先倒下谁是孙子。
顾长歌被一路带到墨君邪的营帐。
掀开帘子走进去时,他正好站起身,见到来人,漆黑的瞳仁闪过亮光,一丝不苟的俊脸上,浮上清浅的笑意,“媳妇,你来了?”
“晚上干什么?”她问。
“你。”他脱口而出,舔着牙根笑。
顾长歌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下,“没问你这个。”
“那在问什么?”墨君邪明明知道答案,故意吊着眼睛反问。
她走上前,靠在桌子上,男人笑意渐渐深了,他将她圈住,轻而易举将她抱在桌子上,低头呢喃着道,“准备打仗了,吃完这顿饭,三天后迎战。”
“哪里?”
“虔州。”墨君邪顿了顿,“探子来报,发现墨明煦率领大部分军队,夜里偷偷行军,前往虔州,我们已经失去了盖州,连州也即将不保,不能再丢掉虔州,这一战对于士气来说,非常重要,所以只能胜不能败。”
顾长歌嗯了声,目光中有不舍,“你也要去?”
“我必须去。”
她郑重的点点头,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“哈哈!你这么严肃做什么?”墨君邪扯扯她的小脸,“不用怕,我会安全回来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顾长歌说,“你舍不得我,还有儿子。”
墨君邪没有回话,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。
当天晚上,士兵们热情异常高涨,毕竟他们也都闲散了许久。
久藏在刀鞘中的剑,会生锈迟钝,长久不上战场的兵,同样会感到苦闷烦躁。
得知终于可以活动下筋骨,所有人都跃跃欲试,满脸期待。
士兵们吃的尽兴,喝的尽兴,酒足饭饱后,由于天气太冷,早早的回各自营帐继续闹腾去了。
墨君邪叫了几个将领,进帐篷开会去了。
剩下萧蕊和顾长歌,两个人都喝了点酒,凑在一起说话,更是百无禁忌。
这次军中宴会,心儿跟着单涛一起来了,她年纪小,嘴巴甜,见到男人就哥哥的喊,少不了的招人喜欢,单涛喝醉后被人搀扶回去,这会她则被一圈又一圈男人围着,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萧蕊靠在顾长歌肩膀上,嘟嘟囔囔不高兴的道,“看见那个叫心儿的了没?一脸狐媚子模样!”
“哪里狐媚子了?”顾长歌蹙眉,不赞同的道,“现在长成这样,都可以当狐狸精了?我以为狐狸精都至少得是我这种长相的!”
“哈哈哈哈你自恋!”萧蕊夸张的大笑,“她刚才对着叔夜一口一个夜哥哥的叫,我就是看在单涛的面子上,没上去抽她!真不知道单涛到底从哪里捡回来这么一个女人,咱们是军队,又不是慈善机构,这世道凄惨的女人多了去了,要照着这么搞下去,哪里能救得过来?”
顾长歌瞥了眼在人群中笑的羞怯的心儿,凉凉的哂笑,“她有手段呗,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,单涛一直都对我有意见,找这个回来没准是来恶心我的。”
萧蕊闻言大骂了几声,“这单涛有病吧,见不得人幸福恩爱?总之,这个什么心儿,我看不爽,不来烦我就放她一马,要是敢来烦我,看我不弄死她!”
顾长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,她推了推萧蕊,“上厕所去。”
“不去。”萧蕊道,“我去守着我家那口,别又让小狐狸精给勾走了。”
顾长歌轻笑两声,自己站起身,摇摇晃晃的往如厕走。
在不远处的心儿见状,忙对围着她的众人抱歉的笑了笑,而后迅速跟上顾长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