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蕊握紧了拳头,没有人教育心儿,她就勉为其难的动动手,替长歌报仇。
虽然心里头气愤不已,但他却不是个莽撞的性子。
她派人去调查一番后,得知心儿从昨晚之后,同样在昏迷,在她旁边守着的是单涛。
要想教训心儿,必须得支开单涛,况且,她要教训人,必须得让心儿醒着。
不然她昏睡的跟死人一样,那打起来有什么意思?
听不到她的求饶哭泣声,内心怎么会感到痛快舒坦呢?
萧蕊微微思索了一番,打了个响指,对众人吩咐道,“先回去,等人醒了再听我吩咐。”
最近这段时间,萧蕊都待在小楼岗。
眼下回了孟州城,她去军营里逛了几圈,和以前并肩的兄弟们打了招呼过后,又再度回到帐篷里。
墨君邪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,一动不动,他定定的看着顾长歌,眼神专注。
萧蕊坐下来后,沉默大半天,心里头还是不舒坦,她瘪瘪嘴,道,“将军,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说。”墨君邪头也不回的道。
萧蕊没客气的,她站起身走到是他身后,“您说说您这是什么体质?怎么净招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?每一次您的桃花债,不是让长歌受苦的?也怪长歌脾气好,上一次的顾婉婉,换成是我,早就一剑砍了她!长歌说您有计划,您有苦衷,可你以后在做一件事的时候,能不能多考虑考虑她?她总是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,你有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?哪怕是和人做戏,你多少知会她一声啊!”
“女人的心都是柔软而脆弱的,你伤了他,过后再去抚平,可是伤痕还在,是无法消除的。唯一的办法,就是,从一开始,就别让她受伤。”
萧蕊眸色深沉,她和顾长歌相处的时间很久,见过她的难过与不平,但她总是默默藏起那些委屈,从来不曾对别人讲过。
帐篷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只剩顾长歌平缓的呼吸声,一下又一下。
墨君邪以手掩面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气氛变得凝滞。
萧蕊叹了口气,正打算告辞,她却注意到,顾长歌的睫毛动了动。
“醒了!”她脱口而出激动的道。
墨君邪闻言,忙抬起头,他抓住顾长歌的手,放在唇边亲了亲,低声呢喃,“小歌儿?”
“长歌!”萧蕊走到跟前,欣喜的叫道。
躺着的女人,唇角微微上扬,似乎在笑,两个人激动的对视一眼,再看顾长歌,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,缓慢的抬起来。
“你醒了!”墨君邪激动无比,他再度去触碰她的额头,虽然还有点发烫,但已经令他感到欣慰。
顾长歌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。
她脑袋依旧发昏,冲着他们扯出一抹微笑,“水……”
话音刚落,萧蕊已经一个健步冲出去,手忙脚乱的倒了杯茶,又回到跟前,小心翼翼的递给她茶杯。
墨君邪从中劫走,亲自端着茶杯送到她唇边,“喝水。”
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中,顾长歌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喝完了。
“还要吗?”萧蕊接过空空的茶杯,担忧的问道。
顾长歌摇了摇头,虚弱的道,“累……”
“累就再睡会。”墨君邪起身帮她把被子掖好,安静的看着她,再度缓缓闭上眼睛。
顾长歌这一觉,睡得很沉。
中途大夫过来,再度帮她诊脉,烧已经退了,只不过由于身体虚弱,说是还会昏迷上一段时间。
至于到底有没有烧坏脑子,还要等顾长歌完全清醒过来后,再做判断。
“长歌要是傻了,看我不砍死心儿!”大夫还没离开,萧蕊就咬牙切齿的道,她不是在开玩笑,是真的打算这么做。
墨君邪闻言没有说话,只是沉默的抿紧了唇。
说实话,他从没想过顾长歌出事了他会怎么办,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,他会疯成什么样子。
如果所有人都想安然无恙,那么最好乞求顾长歌一切无恙。
不知道是不是墨君邪的祈祷起了作用,临近黄昏时,昏迷了整整一天的顾长歌终于醒了。
她头脑清晰,没有变傻的迹象,分辨出面前的墨君邪和萧蕊,还略带歉意的和他们道歉,“让你们担心了!”
“说的这叫什么话!”萧蕊又哭又笑,上前把她紧紧抱住,“知道我们会担心,下次就不要这么吓我!我的胆子可是很小的,被你吓出个好歹,你说怎么办!”
她哼哼唧唧,巴掌轻轻的拍在顾长歌后背上,即便没怎么用力,还是看的墨君邪眼皮直跳。
担忧萧蕊再拍出个好歹,墨君邪索性拉过她,拽到一旁,换成自己上前,半蹲在顾长歌前面,低声问她,“饿不饿?我去给你端碗粥来,你垫垫肚子?”
他征求顾长歌的意见。
顾长歌看到他黑漆漆的眼睛,里面饱含期待,冲着他点了点头。
等把墨君邪支走,萧蕊左右环顾,见四下彻底无人,才悄声对顾长歌说,“这次我绝不会放过心儿,你别拦着!她差点害得你丢了小命,既然有这么歹毒的心肠做出这种事,就该有承受结果的勇气!”
顾长歌不咸不淡,“你要干嘛?”
萧蕊竖起一个手指,坚定的道,“打!”
本以为顾长歌会顾及单涛和墨君邪的关系,进行反对,没想到她忽然笑了,“好,这回给我往死里打。”
不打她一顿,她还以为她是软柿子,是随便谁都可以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