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他的紧张和不安,夏默言叹息,伸出双臂,抱着他精瘦的腰身,脑袋倚在他的怀里,柔声安慰他,“没事的,放心去吧,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嗯,你一定要等我,很快,我就会把你接回去,以后再也不让你乱跑,离开我身边一步。”他下巴放在她柔软的头顶,呼吸着她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,闭眼,满心的满足。
温家老宅
“小张,通知那小子了吗?”老夫人昨晚和张姨谈了好久,又打了好几通电话后,差不多十点才睡的觉,心中有事,今早又起身得早,精神不怎么好。
“老夫人放心吧,我已经通知先生了,他很快就会过来的,你别担心。”张姨一边帮坐在梳妆台前的温老夫人盘着头发,一边耐心地说道。
“小张,你说,那个夏默言是不是夏夏,我觉得她和她很神似,一举一动,一颦一笑虽然刻意隐藏,避开了和夏夏的相似,但还是掩饰不住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优雅,大气,善良。”温老夫人看着镜子里满头花白的头发,小声问道。
昨晚听小张说夏默言为孙儿做的一切,不惜背叛孙儿,也要阻止陌森对他的伤害,还有孙儿朝她开枪的事,她就忍不住地心惊胆战,虽然感激她对他爱的情真意切,但自己终究还是不放心让孙儿就那样轻易地娶了她。
所以,她又打了几通电话,让他们给她查了一些事,还好最后结果没让她失望,更加肯定夏默言对孙儿的感情是真的。
只是,种种现象显示,夏默言的身份很是神秘,也很奇怪,她查到夏默言出现在夏青云身边过,就是前几天夏青云心脏病突发,进急救室那次。
所以,她是不是死而复生的夏微默?
听她一问,张姨的手在温老夫人头顶上顿了一下,抬头看到的是镜子里满脸慈祥的老夫人的脸,她笑了。
恢复了手上的动作,漫不经心地说着,“老夫人,你希望她是,她就是,你若希望她不是,那她就不是,但不管她是谁,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她绝对不会伤害先生,她爱他,比我们想象中还爱。
要不然,就先生亲手朝她开枪这事来说,她也不会轻易地原谅了他,她是个善良,美好,勇敢的姑娘,她是夏夏,是所有阳光美好的姑娘,这样的女孩儿留在先生身边,陪着他,他才不会孤独。
至于是不是夏微默,那又什么关系呢,不管是夏微默,还是夏默言,只要她是她就行了,别的都不重要。”
“话这样说是没错,可这样会很委屈她,改名换姓的,终究是我温家对不起她。”老夫人叹息道,她是老了,但不糊涂,张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她要还不明白,那她就白活了。
“子非鱼,焉知鱼之乐,只要是她就行,而她对先生的爱,早已经超越了所有,脸都不在乎了,又何况其他的,所以,只是个名字而已,我想她也不会计较,在乎的。”张姨动作很巧,没有弄疼她,轻轻松松地就给她盘好头发。
“和我结了亲家,也不知道夏青云那男人会不会怪我,将他的女儿弄得面目全非,连名字都没了,哎,造化弄人啊!”温老夫人在镜子里左右瞅瞅,很是满意张姨的心灵手巧。
“老夫人,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对小夏的打击很大,改名换姓,重新来过未尝不是好事,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,人总要向前看,接受新的东西,放不下过去,拥抱不了未来。”在衣橱里给她拿了一件厚实的素净长衫外套,张阿姨温和说道。
“是咯,是咯,老了老了,到头来还是你看得清,你都快要成哲学家了,是我目光短浅,入相了。”老夫人就着拐杖站起来,乖乖地任由张姨将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“哪里,是老夫人爱之深,责之切了,你也是为他们两个好,希望他们经历过人生的三番五次,苦难折磨后,能够携手一生,不离不弃。”搀扶着她,朝浴室走去,那里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牙膏,毛巾。
“嗯,说的是呀,只要他们幸福,孙儿别走他父亲的老路,将来下去了,我也好向他们有个交代。”
“老夫人静胡说,你要长命百岁,看着先生的孩子出生呢,听说都快两个月了,再过不久,你就可以享受儿孙满堂,承欢膝下的乐趣了,生活很美好,一定会幸福的。”将手里的牙膏递给她,张姨笑着说道。
“对,对,我们还要享受天伦之乐呢,你也是,和我一样,都要好好爱那个来之不易的孩子。”说到孩子,老夫人嘴都笑得合不拢了。
“先生会是一个好父亲的,孩子一定会是个懂事,礼貌,聪明的小家伙,因为他妈妈,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女儿,最宽容的妻子,最伟大的母亲。”
“嗯,快些收拾就下楼去,那个小子肯定要到了,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的答案了。”满嘴泡泡,第一次,温老夫人不顾礼仪,尊贵,从容,像个孩子,边刷牙边调皮说道。
“好。”张姨轻笑着应道。